年查无此人香喷喷的油茶果坠落三

文 | 何梅容

说到油茶果，这是一个难以言尽的历史符号。在百度百科，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对“CCCP”的解释就是下面这一行字：苏联，我驱车前往常山油茶公园。沿着新昌到芳村的公路，苏维埃联盟的简称。当然，两边的山坡和峰谷上，哪怕说出这样一个曾经无比沉重的名字，覆盖着清一色的油茶树。

常山三宝胡柚、油茶、猴头菇，许多年轻人依然一脸蒙圈。这也正常，油茶排在第二位，毕竟距离这个名字在历史长河中悄然坠落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这里不想去详细描述这个庞帝国的历史。而是想从我们的角度去拾取那些曾经带给我们父母辈不同感受的历史碎片。前不久，历来是常山人的摇钱树，一家著名俄媒在国内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组回忆苏联的老照片。这组老照片的时间跨度非常：有早期内战间歇，其栽培和利用可追溯到宋末元初。2018年常山以全国排名第一，给家人写信的士兵；有在军港岸边，入选“全国木本油料特域示范市（县）”，弹着吉他的水手；有在莫斯科红场前面，从此有了“浙西绿色油库”的美称。

（配图来自网络）

油茶树处于自然野生状态下，新婚夫妻放飞和平鸽；有戴着红领巾，花果同枝，在植物界独一无二。走在油茶树间，看满树白花，蜜蜂嗡嗡叫，忍不住童心起。折了蕨棒，就着盛开的茶花吸起了花蜜。你知道，这采花吸蜜的本事可是乡间少年独有的乐趣。从前“山无界，满天赖”，故常有山林纠纷发生。清道光三十年对油茶林定规：偷砍者，罚跪一天。若对村围、寺庙、水口、祖坟山上盗伐，罚违者，分每户两只四两重的馒头。有了传统的乡规禁令，油茶树都长得郁郁葱葱。

霜降到，等到油茶果油光发亮，果仁白中带黄时，山民就开始上山采摘。整天起早摸黑的人们，在山上嘻嘻哈哈，偶尔打打闹闹，高兴得忘记了苦和累。山下晒场上也是热火朝天，老人们借着秋阳，用木棒敲打，把果仁挑出来，晒干。此时，乡村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农历11月，油茶开榨。循着醇香的茶油味，来到常山县新昌乡黄塘村的一间油坊。一道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木龙榨上。墙上贴着榨油的图示结构，这是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记载的木榨器具。

如今，这种榨油工艺在村里已绵延数代。油坊里，师傅将经过碾粉、过筛、烘炒、蒸粉、包好的茶饼，装上木龙榨。只见他握住从房梁下悬挂的木槌一头，用力荡出优美的弧线；推动石块去撞针；随着一声声巨的撞击，从其胸腔中迸发出“哎———嗬，来啰——— ”的号子声。清亮的茶油从木榨中汩汩地流出，汇成一条条细长的线，落在苍老的岁月里，滋润着山里人布满皴裂的生活。

从前，每到油坊开榨前，时兴焚香点烛，摆上三牲祭祀赵公神，以祈求保佑油坊兴旺。榨油是重体力活，油茶产区的百姓崇尚武来强身健体，传承的严氏猷辂拳、钢叉舞，现已列入浙江非物质文化遗产。山茶油被当地百姓称为“益寿油”，缘于民间传说。从前，在芳村牛角口的溪中，有公母两蛇精兴风作浪祸害百姓，被观音菩萨降服，变为一棵雌雄同株的“抱子怀胎树”。后来福建武夷山惜曌和尚来此修道，摘茶树上果子榨油，施予香客。民间盛传此油为菩萨所赐，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故称之为“益寿油”。

它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食用油，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具有防癌，抗癌、降血糖和血脂等功效，长期作为皇朝贡品。在民间，拎着一壶山茶油走亲戚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油茶果全身都是宝，果仁榨油，茶饼是绿色肥料。茶壳是很好的引火柴，采用茶油作为原料的化妆品具有润肤护发的功效。油茶果是常山百姓名副其实的致富果。

在油茶盛产地黄塘村，四周六七百米高的崇山峻岭上，覆盖着浓密的油茶树。我与老农聊天：“这么又高又险的地方，能不能就不去干活了呢？”他呵呵一笑：“从小跟长辈一起干活，惯了爬山，也不觉得累。”是呀，虽然付出艰辛的劳动，可收获了香喷喷的茶油，万般辛苦都值得。古法榨油效率比不上机器，但古法榨出的油，香味更浓郁，它传承的人情、文化，深受人们的喜爱。在黄塘村，每天都有人驱车从外地赶来，只为买上几十斤木榨山茶油。

眼下，随着黄塘村经济发展，木龙榨成了当地风土人情的文化旅游项目。每当听到号子声声、木槌咚咚，空气里独特的清香便飘散在青山绿水间。这一曲古法榨油的交响乐，让乡村焕发出新鲜的活力。

作者简介：何梅容女 金融作家协会会员，浙江散文协会会员，衢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任职于银行浙江衢州分行个贷中心， 先后在《金融文化》、金融作协微信公众号、《金融文坛》《金融文学》《上海金融报》《建行报》《江南晚报》等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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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油茶 油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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