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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接近真实【浮世绘】以淡泊之心应人生之变田耳用

构接近真实【浮世绘】以淡泊之心应人生之变田耳用

以淡泊之心应人生之变

提起明朝,现在就想多干活,不少人一定会想到一个人,每天多写一点。内在节奏越加稳定,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传奇的人——张岱。严格地说,岁月往昔里的那个江湖就不停地冒了出来。年轻跑生意时听来的一句“我可以叫孔雀开屏”和一位有点异能神不楞登的朋友重合了起来,他生活在明末清初;而正是这两个朝代的更替,让骄傲的孔雀应声开屏,让他的命运变得坎坷,这样的奇巧淫技,同时也变得传奇。

张岱生于书香门第,现实中未必有,祖上世代为官,小说中不妨在,可想而知他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确,于是就有了《开屏术》。《开屏术》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了70后青年作家、鲁迅文学奖得主田耳的全新中篇小说集《开屏术》,张岱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贵公子,包含《开屏术》《嗍螺蛳》《范老板的》三中篇小说。田耳曾经凭借《一个人张灯结彩》获得了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与此同时他年幼时就是“神童”,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鲁迅文学奖得主。近年来他始终笔耕不辍,对文字有着惊人的天赋,那时的张岱可谓是风流倜傥、春风得意。他在著名隐士陈继儒的考验下,可以轻松对出“眉公跨鹿,钱塘县里打秋风”这样巧妙的下联;他在着迷于弹琴时,和好友一起创了“丝社”;他发现了“禊泉”,还自制了“兰雪茶”。他不仅是个才子,还是个很有趣、很爱玩、玩得很有创意的人。我想,那时的张岱一定是着华服、跨骏马,高吟“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的得意少年吧。

可是在他47岁那年,明朝亡了,他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愿做清朝子民,于是毅然地选择做明朝遗民,隐居山林,从此过着粗茶淡饭、“采薇而食”的生活。与此同时他专心著书立说,留下了《石匮书》、《琅嬛文集》、《陶庵梦忆》等著作。与他的前半生相比,他的后半生十分平淡,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可是他的后半生也是精彩的,正是张岱在面对命运坎坷时的态度和选择造就了这精彩,也造就了他传奇的人生。

张岱后来的心境,从他的作品中可以一窥。他描绘的有着永恒魅力的雪夜西湖至今仍让无数人为之神往,以至于说到雪夜西湖,张岱那篇著名的《湖心亭看雪》是不可不提的。下了三天雪后的一个晚上,万籁俱寂之时,张岱前往湖上赏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这是怎样美的景象,美的朦胧,美的纯净,美的浑然一体。“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介,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到了亭上,却没想到在如此寂静之地,张岱碰到了另外两个和他有着同样雅趣的人,热情邀他饮酒,共同赏雪。

初读时,只觉环境唯美,情趣高雅;再读时,深深的孤寂寥落却扑面而来。在这样遍地洁白、天地浑然一体的夜晚前往湖上赏雪,是何等孤独,何等寂寞。面对眼前空旷的自然,张岱是否会怀念他过去那段风光无限的悠游生活,是否会怀念故国明朝的繁华,是否会感叹往事稍纵即逝、富贵如过眼,我们都不得而知。在归去时,舟子喃喃地说:“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一个“痴”,似乎饱含了张岱对自然的喜爱,也包含了他对往事的些许无奈。可是他的文字中,即使有忧伤,也似乎是淡淡的薄雾,他的叙述是平淡的,淡然地描述了雪夜之景,描述了自己在自然面前的渺小。面对命运的变化,他淡然接受了,就像在赏雪一般,即使有忧伤,也消散在风中。

张岱还给自己写了墓志铭。他在《自为墓志铭》中写道:“少为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好鲜衣,好美食,好俊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这短短四十六个字,极其精炼地概括了张岱那鲜衣怒马的前半生。一连十二个“好”,读来却丝毫不觉得冗长,反而一股沧桑和悲凉顿生。谁能想到后半生粗茶淡饭、破床蔽席的张岱在回忆起自己风光无限的从前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看似有些戏谑实则沉重的文字的。他是否也会在某个夜晚,在山风的茅草屋中感叹“世事一场梦,人生几度悲凉”,他是否也会怀念故国,怀念那些华灯永昼、锦衣玉食,这些都在“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中。每每读到这句话,我都会动容,“真如”二字,仿佛刻画出了张岱在回忆时的恍惚和惘然,也包含了他的辛酸和些许无奈。可是他却有勇气写下这些,写下他的往事和如今,这难道不需要很的勇气吗?

在张岱隐居山林的这段时光,他执笔写作,留下了很多传世之作,《夜航船》彰显了古典文化之美,《陶庵梦忆》记述了明朝的社会百态以及世俗风情;这些都是张岱留给后人的无价珍宝。面对命运的天翻地覆,他没有自暴自弃,他没有一蹶不振,虽然他也有失落,也有惘然,但是他以一种平静的心情来对待,他的“梦”,不就是在他的命运发生巨变化之后他对自己心境的概括吗?这是一种惘然,但更是一种平静。张岱面对命运变化的淡然更加凸显了他的人格魅力,那有趣的灵魂从未消失。

张岱以他独特而不朽的人格魅力表明,无论命运怎样,以淡然之心处之,活成一个永远有趣的人。

作者: 刘心园

(图片来源于网络)

标签:张岱 命运 陈眉公 陶庵梦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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