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散文山城龙建刚：只有打开世界，才能更好地发现中国乡情散

图文/龙建刚

我做了一件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沿着康有为的欧洲游记线路走了一遍。做这件事情的缘起是因为北京学中文系夏晓虹教授，在笔墨的无聊中消遣时光……北方多山城。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她是最好的梁启超研究专家，城在山中，夫君是著名文学研究专家、北中文系陈平原教授。有一次在北参加一个论坛，好似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出生在乡村，夏晓虹教授说:“康有为思想的巨变迁是游历欧洲之后，对山有很纯朴的感情。山，他认为人的智力不差、的文化底蕴深厚，提供了柴禾。山上，只要找到适合的路子，生产了绿草，也可以进入世界强国之列”。夏教授说这番话的时候，柴禾可以用来烧水做饭。绿草能够放牧。比起开阔地的小城市，我对康有为了解不多、知之甚少。我想既然在康南海的家乡谋生，走入好似已经不能完全适应。不是厌烦，就应该补上这一课。从北京回来之后，而是久蹲，立即研读康有为的欧洲游记。

从1898年9月被迫流亡海外，有心急躁郁的不适。想着越离开得快越好，到1913年11月回国，康有为在16年间游历30多个，行程60多万公里，借游记之名，思考问题，探讨如何造就一个在体制上、财富上超过西方的新。

康有为是从意利的布林的西开启欧洲之旅的。在为期半月的时间里，他先后游览了罗马、那不勒斯、佛罗伦萨、威尼斯、米兰等意利城市城市。我的寻找康有为之旅也是这样进行的。他所描写的景观多还在，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康有为很近，也对欧洲的历史保护多了一份敬重。2013年，我有机会到英国牛津学学，走进这所历史悠久的世界名校，我就被古老的建筑群震撼。我住的宿舍是一栋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建筑，房间幽暗，古老的木窗在深夜的风中发出古怪的响动——是不是闹鬼？我有些惊悚。有一天和牛津学一位教授聊天，谈到牛津的“老”，教授说牛津也有足够的能力修豪华、现代的建筑，牛津之所以不做，就是想把家带入历史场景。你住的宿舍也许就是当年诗人雪莱、历史学师汤因比、物理学家霍金，还有你们学者钱锺书住过的地方，这是多么美妙的邂逅啊……教授这么一说，我脑洞开、醍醐灌顶，由此得出一个思考:欧洲人以捍卫历史来创造历史，我们人是以摧毁历史来创造历史？

有一年到北京采访全国两会，到康有为北京故居——南海会馆一看，满目疮痍、痛心不已。回来给南海和佛山的主要领导报告，他们非常重视，立即组织队伍启程前往北京找有关分协商，想方设法保护南海会馆——这是戊戌变法的策源地。看到北京方面有心无力，南海会馆危在旦夕，南海和佛山决定按南海会馆原始比例在康有为家乡原样复制康有为故居——这就是今天位于南海丹灶的康园。说实话，这个工程耗资巨，佛山上下有不同的意见，有人甚至认为是面子工程。幸好有时任佛山市长刘悦伦的力挺和坚持，他接任市委之后，工程进度加快，否则很可能见不到今天的康园了。为此，我永远对刘悦伦怀有由衷的敬重……

康有为是近代史上见识最多的人物，他把所见所闻书写下来，让没有机会出国的人从他的文字打量世界。我之所以爱写文章、发微信表达自己的见闻和思考，不能不说有康有为的精神启示，它无关炫耀和虚荣。尽管现在出国的人很多，但认真思考的人不多，写出来的更是少而又少。佛山有位陶瓷老板到过意利博洛尼亚30多次，除了观看博洛尼亚陶瓷会展，对这座文化名城一无所知。看到我写的关于博洛尼亚的见闻，他说没想到我出国这么有心，佩服。我说出国对你是常事，但对你的几千员工来说，他们可能这辈子永远走不到博洛尼亚。如果你回去给他们讲你的博洛尼亚见闻，这里的陶瓷产业为啥这么厉害，他们就可以间接来到这座城市，一定程度填补了一种遗憾。我刚刚说完，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讲得太好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今日的确可以平视世界了，但比平视世界更重要的是思考世界。今天的美国之所以让我们感到难受，不仅仅因为它具有我们没有具备的硬力量，也有我们没有具备的软实力。不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很可能会犯颠覆性错误。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永远要向康南海学——只有打开世界，才能更好地发现。

龙建刚，苗族，贵州松桃人，现居广东佛山。知名学者、资深媒体人。

标签：龙建刚 康有为 欧洲 夏晓虹 牛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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