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的陈直莫言是从“莲池里扑腾出来的”谁还记

《莲池》往事（丁邢 丁东）

母亲张今慧1970年代曾任保定市文化副长。1979年，是陈直所阅读的哲学与海德格尔。他到底对海德格尔有怎样的思考？他又是如何看待哲学与自身所处？这次，保定市委组织找她谈话，长期关注哲思话题的看理想专栏作者李厚辰，说被解散的市文联需要恢复，邀请到陈直，想把她调到文联工作。她推辞不过，就这些议题进行了一次深入的笔谈。我们选择尽量完整地呈现这次笔谈，就参加了保定市文联的筹备工作。

作家徐光耀被打成右派后，即便它长达九千字，在最苦闷的日子，阅读起来需要许多时间和耐心，写下了小说《小兵张嘎》。右派摘帽后，但我们依然邀请你进入到这段对话中，到保定市文联工作。1961年，走进这两个人真诚的世界里，小说公表，他们的讨论关于哲学，后拍成电影，关于我们自身所处，轰动一时。初被驱逐到农村，后期回到保定。1979年右派改正，他本想回到队，到铁道兵工作，铁道兵也发来。保定市委挽留他，请他在等待调动期间，先 担任保定市文联。我母亲向徐光耀表示：你是作家，以写作为主，文联的事务由我来办。这时母亲任文联副。

母亲回忆，市文联是新单位，白手起家，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她找莲池公园管理处借了一间房、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又向财政打报告，要了一千多元办公费，买了些办公用品。原来市文联的四个工作人员韩放、苑纪久、毛兆晃、夏昊归队，家商量怎么开展工作。他们提了不少建议。我见他四个人有三位当过编辑，另一位擅长戏剧和书画，于是提出，咱们可以先办个刊物，让喜欢文艺的人有个园地，也可以培养新作者，再说你们几位都是内行。家一致同意。当即商量，叫什么名字？夏昊提议叫《莲池》。

1979年6月15日的日记第一次提到试刊阶段的《莲池》，苑纪久告诉他，已听到不少人讲，“《莲池》比《河北文艺》办得好。”1980年春打报告申请向全国公行，年底前获准。徐光耀写了代发刊词。1981年公行的第一期印了5万份，全发出，毫无问题。

正当刊物看好时，发生了一起风波，就是发表了叶文福的长诗《将军，好好洗一洗》。此前叶文福在《诗刊》发表过诗作《将军，你不能这样做》，在全国首届诗歌评奖中得票高居榜首。后叶文福在北师的演讲惊动高层，引起轩然。徐光耀1981年夏正要调文联工作。当时河北有领导要追查《莲池》发表“洗一洗”的问题，并组织批判文章，还说：这不整顿还行啊！看《莲池》登的这是什么文章！有精神，有些刊物要淘汰！于是，保定文联负责人兵分两路，去北京摸情况，去里汇报。在河北思想战线问题座谈会上，徐光耀做了比较得体的发言，解释了情况，承担了责任。里领导在报告中说：“主持刊物的作了认真的检查，作出自我批评。”要“肯定成绩，纠正错误，总结经验，继续前进。”《莲池》总算过了一关。

徐光耀调文联后，市文联由母亲接任。

《莲池》推出了不少文坛新秀。其中之一是莫言。他曾回忆：“我的第一篇小说题目叫做《春夜雨霏霏》，发表在1981年第5期《莲池》上。《莲池》是保定市文联主办的文学双月刊，当时的主编是写《小兵张嘎》的徐光耀先生。”

据母亲回忆，莫言当时在离保定不远的狼牙山下当兵，开始给《莲池》投稿。他最初的稿子编辑毛兆晃不满意，写了些鼓励的话，提了修改意见，退了回去。没多久，莫言又把修改稿寄来，毛兆晃看了还是不满意，提了修改意见，再次退回。就这么来回反复三次，毛兆晃被莫言的顽强精神所感动，加上作品本身也达到期望的要求，于是在1981年第5期上发了出来。这就是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

接着，莫言又投来《售棉道》和《民间音乐》。编辑们认为写得不错，有一篇需要修改，最好让莫言来面谈一下，迅速修改，赶上本期发表。于是和莫言本人联系。他说，身在队，没法清假。文联出面和队联系。队回答，该是即将退役人员，不能外出。母亲说，我们再给队发去公函，说莫言的小说写得不错，是很有前途的作者，有责任为他创造条件，成全他的发展，希望贵领导准他几天假，让他来编辑修改稿件。莫言请假获准，来到保定市文联。当时他穿一身军装，见人就敬礼，样子很腼腆，谈话很有礼貌。他进了编辑，文联给他安排了吃住的地方，让他安心改稿子。不料他改稿时突然生病，送他住进医院。编辑钟恪民的女朋友是医院护士，也是业余作者。请她对莫言给予关照。莫言病愈，对这样安排很感激，对那位护士也很感谢。

当时，在《莲池》上连发三篇的作者并不多。我当时也应母亲之邀，对《民间音乐》写了一篇小评论，在《莲池》上发表。

莫言终于没有退役，不久入读艺术学院。那时，队以培养青年作家为荣。

《莲池》还是铁凝等青年作家初试身手的平台。

数年后，《莲池》更名《小说创作》。再后来，地级市文学刊物撤销，《小说创作》无疾而终。

莫言曾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我是从莲池里扑腾出来的》，他说：“我最早的五篇小说都是在地区级刊物《莲池》上发表的……我是从《莲池》里扑腾出来的，它对于我永远是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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