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月日发行从《天水冰山录》看严嵩私藏家具央行公

| 明清家具研社 |

研君语

严嵩家藏家具起底！

提起明代的奸臣，衬以传统吉祥纹饰，或许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嘉靖朝的首辅严嵩。严嵩（1480-1565）六十三岁才入内阁，并刊国名、年号。（二）背面图案。背面图案共13幅，执掌权柄十余年之久，均刊“壬寅”字样及面额。其中：10公斤圆形金质币、2公斤圆形金质币和1公斤圆形银质币背面图案均为写实风格母子虎造型，其羽子孙骄奢跋扈，衬以远山等设计元素。1公斤梅花形金质币和30克梅花形银质币背面图案均为装饰风格虎造型，引得天怒人怨，衬以装饰纹样。500克圆形金质币和15克梅花形金质币背面图案均为由线条、图案构成的装饰老虎造型。150克长方形金质币和30克扇形银质币背面图案均为行走中的虎与特写虎头造型，最终在晚年因遭到嘉靖帝厌弃而被致仕（辞官）。

两年后，衬以树木、山水等设计元素。10克扇形金质币背面图案为民俗布老虎造型，严世蕃案发，衬以吉祥花卉装饰图案。3克圆形金质币和15克圆形银质币（彩色）背面图案均为卡通风格小虎造型，曾经煊赫一时的严首辅家产被抄，衬以吉祥花卉等装饰。150克长方形银质币（彩色）背面图案为蹲坐的幼虎造型，人们才知道严家的家财有多丰厚，衬以树林、远山等设计元素。二、币规格和发行量（一）10公斤圆形金质币为精制币，《明史》将其列入奸臣传记载，含纯金10公斤，称其“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严嵩甚至能位列“明代奸臣”之一。

严嵩到底被抄了多少家产？

雍正五年，清人周石林得到了一本严家家产籍没的清单，残刊难辨，于是周石林重新誊抄，集成一书，借“太阳一出冰山颓”之意，命名为《天水冰山录》。

《天水冰山录》书影

随便辑录一段，内容便令人咂舌：

——纯金器皿

壶盂

金海水龙壶五把、金盂四个，共重零四两

金凤嘴龙柄壶一把、金盂一个，共重二十四两九钱

金飞鱼壶四把、金盂四个，共重八十七两九钱

金飞鱼壶二把，共重三十四两五钱五分

金飞鱼杏叶壶二把，共重三十八两七钱

金麒麟壶二把，共重三十二两八钱六分

金狮顶麒麟壶三把，共重四十九两七钱

全书共六万余字，绝分都是在记录严家的财产，其类别包括金银珠宝、丝织古玩、书画珍籍、家具小件、土地房产等等，多不胜数，两次查抄赃物赃款据估计共折算银两二百三十五万九千二百四十七两，据学者换算，相当于如今的3亿余元。

即便《天水冰山录》已经较为详尽地记录了严家的资财，但其中还包括许多根本无法估量价值的珍宝，胡敬曾说严氏父子“法书名画之在江南，半皆为攫去”，亦有评价：“古玉瑰宝以至书画之类，出其一可以当百者，二竖子（钱宁、江彬）所不敢望也。”据说稀世珍宝《清明上河图》也正是在严嵩父子垮台后被纳入内府。

北宋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 故宫博物院藏

翻开这本特别的书，除了看不到边际令人咋舌的财富，以及财富背后的民脂民膏中夹杂的悲苦，在一朝首辅的家藏珍宝清单中，我们还能看到那个时代最顶级的家具风貌。

用材风尚

《天水冰山录》中记载的家具多不胜数，据统计，光是桌椅就有：

桌三千零五十一张，每张估价银二钱五分

椅二千四百九十三把，每把估价银二钱

橱柜三百七十六口，每口估价银一钱八分

凳兀八百零三条，每条估价银五分

几并架三百六十六件，每件估价银八分

脚凳三百五十五条，每条估价银二分

以上桌椅等项共七千四百四十四件，共估价银一千四百十五两五钱六分

另有640张精美床具、108座屏风/围屏、41座神龛、各式小木器不等，其数量和形制都记载清楚，尤其是对床具和屏风的记载，近千件家具都按材质工艺类型定名。

明 沉香木刻东坡游赤壁图酒斗 故宫博物院藏

在用材方面，严嵩家的家具木器用材颇为珍稀，屡屡出现的木材包括：檀香、花梨、椐木、乌木、香木、棕木、斑竹，其中香木包括檀香、奇南、沉香、速香、降香等。而作为家具重要搭配材料的石材也有理石、灵壁石、白石、祁阳石。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张清单中我们没有看到明式家具中最为典型的用材黄花梨和紫檀的身影，但这并不意味着严嵩的家具中没有使用黄花梨。

要知道，早至唐代，陈藏器的《本草拾遗》中就有把出自安南和南海的榈木制作成床几的记载，且明初王佐于景泰七年（公元1456年）考校增补的《新增格古要论》中，也有明确的出自南番、广东且有鬼面纹和香气的“花梨”被做成小木器的记载。

明 嵌玉卧犬黄花梨木压尺 上海博物馆藏

而严嵩被抄家时已经是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后，其中正有许多小木器标识为“花梨木”。且嘉靖朝之后的隆万开始，据《云间据目抄》所记载，黄花梨家具已经风靡各地。

故而我们很难确定严嵩的花梨家具完全不是黄花梨。毕竟在历史典籍中，黄花梨向来有着各种各样的名称——“花榈”、“榈木”、“花黎”、“花梨”、“番花梨”都有可能是在指黄花梨，甚至如今还有称“花梨”和“花黎”的。

至于椐木，在明式家具中椐木也是重要用材，椐木纯黄无杂色，宝塔纹清晰有序，其家具出现远远早于黄花梨家具，工艺形制等都无变化，可以说是黄花梨家具的先祖。不过因其相对便宜，故而多在民间使用，尤其是在江南地区十分普遍。

明 榉木翘头案 故宫博物院藏

但在明式家具真正兴起的时代里，“纨袴豪奢，又以椐木不足贵，凡床橱几桌，皆用花梨、瘿木、乌木、相思木与黄杨木，极其贵巧，动费万钱，亦俗之一靡也。”反而在日本江户时期（公元1603年-1868年）出现了“榉木盛世”。

值得一提的是，严嵩家中的“椐木刻诗画中床”估银5两，而素漆花梨木等凉床估银仅1两，可见此时材质的价值在家具估价中并不突出，反而工艺的繁复程度在家具估价中占了上风。

而檀香木、乌木、香木这些一直以来都是比较珍贵的材料，严嵩家藏有乌木、斑竹所制作的几千双筷子，檀香木所制作的扇子、酒杯、摆件等等，镶棕木的笔筒，镶香木的界尺，各式精巧木器，多不胜举。

清 金嵌玉嵌乌木筷 故宫博物院藏

床具风尚

针对这一时期的家具风尚，我们以记载相对详尽的床具与屏风为切口进行观察。

在“床具”这一栏的记载是：

螺钿雕漆彩漆八步等床五十二张，每张估价银一十五两

雕嵌理石床八张，每张估价银八两

彩漆雕漆八步中床四十五张，每张估价银四两三钱

椐木刻诗画中床一张，估价银五两

描金穿藤雕花凉床三十张，每张估价银二两五钱

山字屏风并梳背小凉床三十八张,每张估价银一两五钱

素漆花梨木等凉床四十张，每张估价银一两

另有一处记载床具：

雕漆理石床一张

黑漆理石床一张

螺钿理石床一张

漆理石有架床一张

山字理石床一张

堆漆螺钿描金床一张

嵌螺钿著衣亭床三张

嵌螺钿有架凉床五张

嵌螺钿梳背藤床二张

厢屏风床一张

明 黄花梨六柱式架子床 故宫博物院藏

床具的类型多样，包括拔步床、凉床、有架床、亭床、屏风床几种形制，与后来成熟的明式家具形制相差不多。

根据数量与估价我们亦可以发现，此时流行的床具主要的是漆家具和嵌螺钿家具，漆工和螺钿的结合会使家具显得繁丽异常，使用了多种繁复工艺的家具价格也相对更为昂贵，或许这正是当时官宦之家所流行的审美风尚，而这种审美与后面所推崇的文人家具的审美可谓是完全相异。

在漆的选择上，又以黑漆、彩漆、描金为主，工艺上已经涵盖了雕漆和堆漆。而在家具使用的辅助材料上，除了螺钿之外，理石、也是床具中的重要配角。

明 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 故宫博物院藏

屏风风尚

在屏风这一栏的记载是：

理石屏风二十座

理石中屏风十七座

理石小屏风十九座

灵璧石屏风八座

白石素漆屏风五座

祁阳石屏风五座

倭金彩画屏风一座

倭金彩画小屏风一座

倭金银片围屏二架

倭金银片小围屏三架

彩漆围屏四架

描金山水围屏三架

墨漆贴金围屏二架

羊皮颜色围屏二架

羊皮中围屏三架

羊皮小围屏三架

倭金描蝴蝶围屏五架

倭金描花草围屏二架

泥金松竹梅围屏二架

泥金山水围屏一架

明 黑漆描金山水图顶箱立柜 故宫博物院藏

关于屏风的形制，清单中并未有详尽的说明，而是普遍地分为屏风和围屏，根据中小又分为几种型号。

屏风的类型中主要包括这样几种：嵌石屏风、倭金屏风、漆屏风、泥金屏风、羊皮屏风（羊皮究竟是指材料还是颜色还有待考证）等。其中嵌石屏风用材多样，但还是和床具一样以理石为主，可见此时在家具中使用理石的行为已较为普遍，而且在上层贵族中十分流行。

屏风的装饰技艺比较繁多，但还是以镶嵌和漆工为主，而在装饰方面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山水、花草等纹样自古便颇受上层贵族和普通文人士夫的喜爱，值得一提的是《天水冰山录》中的屏风比较强调“金银”，可见官宦人家的审美的确是更偏向富丽风格的。

至于清单中提到的倭金屏风，这是一种日本特色的漆器家具。中日家具文化的交流是伴随着日本文化对唐文化的全盘接纳而开始的，日本正仓院中所藏文物就是中日文化交流的宝贵见证，其中有不少古代珍品。

而到了宋元时期，日本家具文化才开始一边吸收模仿文化的元素，一边进行创造性地。明初的朝贡贸易中便有倭漆家具，这种家具因为古雅精丽颇受喜爱，甚至还出现了对日本漆器家具的仿制。

江户时代中期 顺姫所用《竹雀纹竖三引两纹牡丹唐草莳绘女乘物》 东京富士美术馆藏

连眼光挑剔的文人都表示了一定的认可，《遵生八笺》中高濂甚至夸赞：“若书案头所置小几，惟倭制佳绝。”文震亨在《长物志》中多次肯定“倭器”，还写道：“台几倭人所制，种类小不一，俱极古雅精丽。有镀金镶四角者，有嵌金银片者，有暗花者，价俱甚贵。”

纵览《天水冰山录》，除了家具数量繁多之外，我们还能看到这一时期所流行的家具用材、家具装饰工艺、家具经济、家具风尚。在这一时期，家具已经算是比较昂贵的物件，故而对家具的收藏实则是经济实力的一种展现，故而才会有7444件桌椅，近千件床具，百余件屏风这种远远超出日常生活需要的库存。

这种对家具收藏的追捧其实也是明代崇奢风气的缩影，从榉木到黄花梨，细木家具的受众也从显贵逐渐拓宽到了平民百姓，当时甚至不懂证伪考校的富贵之家也收藏古籍，不读书的皂快也在家里布置书房庭园，“尤可怪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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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严嵩 天水冰山录 黄花梨木 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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