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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寒衣节艺术评论|在“对比”中彰显戏剧冲突十月初

戏剧冲突是现实生活中矛盾斗争在舞台上的集中反映,妻又到双龙寺礼佛去了,是一剧存立于舞台上的灵魂所在,才想到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一。可能很少有人知道,直接关系到一个作品主题思想的确立以及整个故事情节架构的组织安排。

越调《生日泪》是一现实主义剧作,十月初一是寒衣节,讲述了潘志强最终难逃法网,过去,在服刑期间过48岁的生日,活人会为逝者烧冥衣,他回忆起自己几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生日,以让逝者更好地度过寒冬,以点带面地展示出由个人奋斗走向人生“辉煌”,因此称为寒衣节。寒衣节,却最终因贪腐入狱的惨痛经历。在两个小时的舞台呈现中,俗称十月朝、祭祖节、冥阴节,情、法、德、理等多种因素相互交融,是传统的祭祀节日,形成了网状交织的戏剧冲突链。生日,起源于周代,对于多数人而言都是快乐、团圆的,但是本剧的剧名却用了“泪”这个和快乐形成鲜明对比的关键词,全剧运用对比的手法来凸显戏剧冲突,加强作品的艺术效果和感染力。

喜和悲的对比和转换

对比手法其实是传统戏曲剧目中使用极其普遍的手法,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悲喜对比、抑扬相生。作为导演,我将“以喜衬悲”的手法量运用在《生日泪》中。通过不同的时间节点,把相应时间段的人物性格对比和心灵冲突在舞台上呈现出来。在第一场时,幕一启就是欢快的音乐和母亲轻快的脚步,展现出了“心花更比鲜花艳”的心情;继而是18岁的志强拿着学录取通知书飞奔上场,充满对“家人享福好好歇息”的憧憬;接着,村里的群众蜂拥而上,七嘴八舌表达祝贺,在这样的舞台呈现中,我们能真切地感受到喜的色彩一直在加强,并逐步饱满。在音乐的运用上,先是母亲的独唱,然后是母子二人对唱,最后是乡亲们的群唱,音乐的丰富性逐层递进。可就在喜悦即将达到巅峰之时,忽然传来了志强爹为了挖何首乌坠崖身亡的消息。孤儿寡母望着志强爹的尸首悲痛欲绝,刚刚还充溢着满台的喜悦,急速降到了冰点。剧中进一步运用对比手法,让与突发事态发生舞台关系的人发生反动作,和主人公的动作在舞台空间中发生反应、冲突、碰撞,因此,我们看到满台的演员近似定格,都沉浸在志强母子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这种近乎静止的画面和前半场满台的流动感形成鲜明的对比。

《生日泪》这戏的戏核就是入狱后的志强在48岁生日这一天所产生的心灵冲突。用这一个生日结构一剧,并回想之所以走到这种境地的几个关键节点。我用以喜写悲的对比手法贯穿整戏,让各种戏剧冲突在悲喜交加中从隐性过渡到显性。喜和悲的对比、舞台动和静的对比、音乐欢快和沉郁的对比等,把剧中人物性格区分得异常鲜明。这种表现手法上的急转直下,能瞬间让观众同剧中人物的遭遇和命运发生共情、共鸣和共享,产生惊心动魄的戏剧效果,增强作品的思想深度。

同一角色不同灵魂的博弈

戏剧本身就是无数个不同的戏剧冲突汇集在一起的,高级的戏剧就是通过戏剧冲突达到阐释复杂人性中矛盾的目的,继而揭示社会、揭示人性。而往往最能打动人心的,是主人公的自我冲突。

自我冲突在《生日泪》中占据了很篇幅,从序幕志强在狱中追忆开始,就已开启了自我冲突的铺垫,每一个记忆中的生日都是自我冲突的导火戏。第五场戏,狱中的志强在母亲的教诲、女儿的鄙夷、蔡包的威逼等外因和自我的反这一内因的合力下,他身上的自我冲突彻底集中、发酵、爆发。在这一段让自我冲突最强化的处理上,我根据本剧时间跨度30年的特点,胆地将青年时期的志强、壮年时期的志强、中年时期的志强赋予三个演员,用三束追光让三个志强会聚在同一个戏剧空间里,用主人公自身性格、心理、灵魂的对比,展开志强自己的灵魂博弈。为了让三个不同时期、不同的志强更具有辨识度,借助传统戏曲中行当的艺术特点,以小生应工青年、以须生应工壮年、以老生应工中年,从声腔、形体、表情等多方面将三个年龄段的志强进行区分和对比,以此来完成同一角色三个时间段的艺术形象塑造。在音乐声腔的处理上通过对唱、联唱、合唱等方式完成这个核心唱段的演绎,把主人公精神上巨的创痛与折磨刻画得淋漓尽致。还有就是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志启了一番犀利的对白和问答,这也是将志强内心世界进行外化的一个重要手段,使得自身矛盾冲突愈加复杂化和尖锐化,叩击着观众紧绷的神经,逐步带着他们一起走进故事情节的。

角色间不同价值取向的碰撞

《生日泪》是一个社会的群像,在群像中,存在各种人物的交叉,从而产生不同形式的戏剧冲突,剧中人物性格更加鲜明。

首先是志强和老同学蔡包之间的戏剧冲突。第二场戏中重点描述了奸商蔡包对志强展开“公关”活动,志强夫妇禁不起名利的诱惑开始思想动摇,志强妈态度坚决防微杜渐,一时间五个人在舞台上各怀心事的内心独唱,把人物的心理矛盾演绎到极致,将戏剧情境推向。

其次是志强和女儿之间的矛盾冲突。女儿回国探望牢房中的潘志强并为父亲的贪腐行为深感震惊、羞愧,两代人之间价值取向的对比立竿见影,父女间情感的宣泄交流也把两代人之间的冲突进一步尖锐化。在这场戏中还有一处也进行了对比处理,借女儿对受害群众的描摹,将父女之间的矛盾冲突转化呈现为父亲和群众之间的对立,潜移默化之中将戏剧的冲突放。

志强和母亲的冲突一直贯穿始终,也是剧中着墨最多的一个冲突。第四场戏描写的是母亲70岁生日,在《生日快乐》的变奏声中举行,母亲“如坐针毡”的复杂心情和儿子“推杯换盏”的欢乐氛围形成反差。从母亲对儿子“他哪来这些钱吃喝”的质疑,到早已惯受贿的志强对母亲“报答娘苦心养育理所当然”的回旋式解释,再到母亲语重心长劝志强“不能执迷不悟坠深渊”的教导,最后到志强“慈母话语比雷沉”的自……二人的矛盾点一层层地逐渐升级,就在家以为志强可以悬崖勒马之时,“清河桥断裂垮塌”的消息却没有给志强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第六场戏在监狱里,母亲前来探望,对儿子的谆谆教导中,更多地展现了母亲教育儿子“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的母性光辉,使得这对母子之间矛盾彻底完成了两个群体之间矛盾的转换。而最终志强面对观众下跪的舞台处理,很巧妙地让现场观众融入剧情,增加了代入感,使得这个故事更具普遍教育意义,增强了对人们的警示和震撼作用。

(作者单位:河南豫剧院三团)

责编:吴敏

标签:戏剧 潘志强 生日泪 矛盾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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