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实力提升寂静之火｜平山郁夫的“丝路宝藏”，从地中海到中国，从日本到山西博物院以人引

软实力提升寂静之火｜平山郁夫的“丝路宝藏”，从地中海到，从日本到山西博物院以人引

▲山西博物院新展海报

从地中海到：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藏文物展

▲NHK纪录片《青金绿——平山郁夫：色彩与人生》中

所展示的“平山郁夫所走过的“丝绸之路”

史书上，这既是“铭心妙相”的千年对话，

把汉武帝派张骞出使月氏的首次西行，也是向历古学人致敬。在国内率先海外文物研究中心的上海学，

称为“凿空”，11月还在承办联合国“打击非法贩运文化财产国际日”的主会场活动。近年来，

从此有了“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从黄河中游西向，上考古与文博学科及博物馆发展在短时间内取得长足进步，

越过帕米尔高原，量优秀师资加盟，

经中亚、西亚到达地中海，接连开设文物与博物馆学硕士专业、考古学本科专业。今年更是加入三星堆新发现祭祀坑的考古发掘与文物保护，

进而连接欧洲、北非，业界地位和影响增。不止文博，

成为亚欧的交通动脉。

驰名世界的古老文明，从电影到美术领域，

均分布于丝路沿线，上都分类施策，

丝绸之路是东西方商业贸易之路，汇聚各路高层次人才，

是外交使者的往来之路，

是东西方文化交流融合之路。

12月14日，

从地中海到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藏文物展

将在山西博物院展出。

该展览由山西博物院、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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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精选了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192件（套）文物，

包括分平山郁夫敦煌写生作品。

虽数量不多，也未必系统，

但这些古代文物和艺术品，

反映了以西丝绸之路上，

著名古代文明曾经的辉煌，

是古代显赫一时文明的实证。

▲1979年平山郁夫在敦煌写生 @鉴钟文化

山西，

地处古代丝绸之路的东端，

北朝至隋唐，

平城和晋阳是繁华的国际都市，

明清时期，

晋商沿着丝路行商天下。

山西是丝路文明的重要驿站。

该展览在山西展出，

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90余件文物，

涵盖了环地中海地区、两河流域和伊朗地区，

及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地区等。

各种文物跨地域、跨时代、跨文化，

汇聚一堂，异彩纷呈，

再现了古代丝路上文明的交流、

碰撞与融合。

本次展览，

既让观众了解到

丝路文明的杰出创造和对人类的贡献，

也为理解与西方之间的文化和贸易交流

提供了重要的实物参考。

▲山西博物院夜景

第一单元

环地中海地区

地中海的地理位置相当独特，被亚、非、欧洲所环绕，是多元文明交汇、共融的地域。希腊与罗马便是这一地域中最为核心的文明体系。环地中海地区拥有多处良好的天然港口，长期以来海上交往非常密切，其复杂多样的文明进程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对世界文明作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

▲单耳几何纹茧形壶陶

塞浦路斯约公元前8世纪高32厘米

▲理石纹长颈瓶玻璃

东地中海地区公元1世纪

高8.1厘米宽6.3厘米

▲人物像注口壶陶

叙利亚公元前1800年左右

高23.5厘米

▲女性人像陶叙利亚

公元前2000年高14.4厘米宽5厘米

▲黑绘混酒器陶希腊雅典

公元前6世纪末

高49.5厘米宽48厘米

第二单元

两河流域和伊朗地区

两河流域，即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流域（今伊拉克境内），希腊语称其为“美索不达米亚”，意为两河之间的土地，是人类文明最早的诞生地之一。两河文明的时间跨度从公元前4000年左右至公元前6世纪，影响所及从爱琴海、埃及到东的伊朗高原。公元前 538年，两河文明最后一个新巴比伦王国被波斯帝国灭亡。从公元前550年到公元651年，伊朗地区进入波斯帝国时期。灿烂辉煌的波斯文明，沿着发达的丝绸之路网络，连接东西方文化与贸易，深刻地影响了遥远的东方。

▲翼兽纹马衔镳铜伊朗

公元前1000年上半叶

高20.5厘米长15厘米宽22厘米

▲牛形来通陶伊朗西北

公元前10～前8世纪

高28.5厘米宽30.5厘米

▲牛形来通陶伊朗西北

公元前1200～前800年左右

高28厘米

▲绿地圣树双鹿纹纬锦（）织物

中亚公元8～9世纪

高16.2厘米宽71.4厘米

第三单元

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地区

古印度西北（今巴基斯坦北）、印度河与喀布尔河交会处附近的白沙瓦谷地以及今阿富汗东北地区，这是被世人熟知的古犍陀罗地区。犍陀罗处于欧亚的心脏地带，核心面积只有20多万平方公里，却是丝绸之路的贸易中心和佛教世界的信仰中心之一。犍陀罗地区是中亚、西亚和地中海地区联系的枢纽，印度、波斯、希腊、罗马甚至延伸至中亚的多文明长期在此地区交汇融合。犍陀罗佛教艺术混合了希腊、罗马、波斯以及印度多元艺术表现技巧，极具立体感和写实性，并由此越过葱岭（即帕米尔高原）传播，深刻地影响了东亚佛教艺术的发展。

▲本生故事浮雕・燃灯佛授记片岩

犍陀罗公元2～3世纪

高42.8厘米宽33厘米

▲佛陀头像片岩

犍陀罗公元2～3世纪

高37厘米宽23厘米

▲佛陀立像石

犍陀罗公元2～3世纪

高109厘米宽36厘米

▲童子供养者头像粘土

犍陀罗公元4～5世纪

高18厘米

▲联珠野猪头纹陶器陶

阿富汗北公元6～7世纪

高13.1厘米宽约10.5厘米

第四单元梦回敦煌

敦煌是河西走廊通向西域的门户，具有举足轻重的历史地位和影响，中西文明在此交汇融合。

平山郁夫先生于敦煌有着深厚的情谊。1979年平山郁夫首次来到敦煌，在敦煌艺术和玄奘精神的感召和鼓舞下，先后多次考察敦煌，创作了量的敦煌题材作品，为弘扬敦煌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1990年，平山郁夫捐赠100万美元设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丝绸之路基金”，资助敦煌学研究。1994年又捐赠2亿日元“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基金会”。平山郁夫热衷于丝绸之路和敦煌艺术题材创作，出版《丝绸之路素描集》《敦煌：历史之旅》等，取得很高的艺术成就，也为中日文化艺术交流做出了杰出贡献。

▲持莲花菩萨像

敦煌莫高窟第260窟北魏

1979年高39.5厘米宽31.3厘米

▲敦煌莫高窟 1991年

高31.5厘米宽24厘米

▲敦煌莫高窟 1994年

高33.5厘米宽26.2厘米

深度阅读

平山郁夫——寂静的火

文 / 郝颉宇

1945年8月6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日本广岛的天空。蘑菇状的云柱升起来，霎时间广岛化为平地。15岁的学生平山郁夫爬出废墟，在惨绝人寰的景象里拔腿狂奔，逃往老家生口岛。

出于巧合，平山郁夫在爆炸的前一瞬钻进了工棚，因此捡回一条命。但人间地狱的惨象深深烙印在了平山郁夫心中。不久，原爆后遗症开始在平山郁夫身上出现，他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身心备受折磨。

▲三姐妹 1952年

战后平山郁夫转学到竹原市。借宿当地禅寺的一年间，平山郁夫经常模仿方丈坐禅，对宗教多了一些认识。后来平山郁夫寄宿到舅姥爷家，对未来没有打算的他，在怀有画家梦的舅姥爷的力主下考入东京美术学校。

然而由于绘画水平比同学们差太多，平山郁夫渐渐失去自信。但在舅姥爷和老师的鼓励下，他最终没有放弃学画，而是开始潜心临摹古画，并量阅读文学和哲学书籍。毕业后平山郁夫留校做助教，不仅薪水难以维持家庭生活，作品也落选了院展，创作陷入彷徨。此时平山郁夫的原爆症急剧恶化，白血球下降到常人水平的一半，身体日渐衰弱。虽处青壮年，却消瘦得只剩一副骨架。长期贫血使他头晕目眩，每晚都得连滚带爬地摸回家。死亡的预感向平山郁夫逼近，比起恐惧，他更感到不甘：“临死之前要画一幅令人称心的画，哪怕一幅！”

在朝不虑夕的痛苦境地中，平山郁夫想起了唐僧玄奘。玄奘经过漫长的跋涉，历尽艰险，终于取得佛经，建立了完整的佛教体系。沙漠之旅艰苦卓绝，玄奘一定绝望过，却从未停下求法的脚步。这种信念触动了平山郁夫，一幅画面蓦地浮现出来。

▲佛教传来 1959年

仿佛踏着黎明前的微光，两名僧人骑着一黑一白两匹马，带来真理和希望。骑黑马的僧人手指前方，象征决心和信念。这幅画构图齐整，造型柔和，着色效果十分古雅。僧人袈裟上细细描画的金线闪闪烁烁，与朱红的马鞍一起提亮色调，使画面免于过暗。运用装饰画法的白鸽与植物恰到好处地点缀画面，在深色背景的衬托下更显精美。人物、马和白鸽均为动态，尽管充满勃勃生机，画面却仍处于静谧、安详的气氛中。

这就是平山郁夫的《佛教传来》。完成这幅画时他写道：“如果失败，我不可能重新站起来了。我为完成这幅画消耗殆尽。”这幅摆脱风俗画具象描绘手法、着力刻画内涵的心血之作不仅成功入选1959年的院展，还获得了著名美术评论家河北伦明“清逸而祥和，明朗而，老成中更见鲜活”的赞誉。日本自飞鸟时代以来不断从和朝鲜半岛吸收佛教文化，形成的佛教美术更注重继承传统，较少创新。这样的作品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入行十几年的平山郁夫终于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迎来了转机。

此后平山郁夫专注创作佛教题材绘画，身体也奇迹般地恢复生气。博精深的佛教世界如群星璀璨展现在平山郁夫眼前，他为之倾倒，同时也感受到更的挑战：“那里有任我自由驰骋的无限天地。然而，自由反之意味着强的桎梏。与普通主题相比，每一幅作品都要求画者有更高的修养、理解力和创造性。我真的能胜此任？”此时平山郁夫原本殷实的老家破产了，如果他仍无法打开面，将不得不转行支持家用。怀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平山郁夫开始构思《入涅槃幻想》。

▲入涅槃幻想 1961年

对于亲历原爆的平山郁夫来说，死亡是个极其惨烈的概念。然而释迦牟尼佛的入灭不同于寻常死亡，平山郁夫怀着敬畏之心，用金色来表现这个场景。朦胧的边缘与面积的纯金使得入灭的佛身具有神圣感，弟子们垂首而坐，边缘渗出微明的光，飞翔的鸽群也披上一层淡金。这幅画色彩优美，层次丰富。画面严谨、精致，笼罩着不可思议的寂静与庄严，是一幅震撼人心的作品。

《入涅槃幻想》入选院展并获得术院奖。平山郁夫继续追随释迦牟尼佛的事迹，期待更飞跃而作的《受胎灵梦》以黑色作为基调，绘画手法更加自由。山石只用金线勾出，装饰性的繁星也非常新奇有趣。最引人注目是左上角的月亮，灿烂的金色包裹着白象，描绘得非常细腻柔美。与之呈对角对应的屋中，端坐着红衣白裙的摩耶夫人。这幅画于深沉中焕发光辉，堪称美轮美奂。色彩单纯，但搭配高妙，使人见之忘俗。同时展现出了平山郁夫日益强的创造力。

▲受胎灵梦 1962年

《受胎灵梦》表现的是净饭王的妻子摩耶夫人

梦到一只白象溶入自己的身体，

醒来发现怀孕，生下了悉达多王子，

即后来的释迦牟尼。

如同被溶溶月色笼罩的《禅定》则更加纯粹、抽象。仿佛一朵绽放在梦境深处的花，令人回味无穷。

▲禅定 1965年

▲雪里芭蕉图 1966年

这幅画很像的写意

1966年起，平山郁夫陆续前往土耳其、印度、斯里兰卡等地的佛教遗址写生。此后平山郁夫追寻玄奘的脚步，踏上了丝绸之路，先后到访印度克什米尔、尼泊尔拉达克、等地采风。广袤的沙漠吸引了出身于国土狭小的日本的平山郁夫，他被这个充满历史感的新世界打动，创作出了量优秀作品，风格迈向成熟。其中人物画特色鲜明，具有极强的厚重感。坚实有力的造型与热烈奔放的情调，突出了西域淳朴真诚的性格。

▲土耳其妇女 1967年

▲无为 1969年

▲冈底斯河畔 1970年

▲阿拉伯少女 1972年

而风景画中，《那烂陀的月色》纯净动人。可以看出平山郁夫怀着求法的心情细细打理画面，沉浸在深蓝色调中的遗迹披着模糊的金边，营造出沐浴月光的宁静氛围。《蒙着蓝色面纱的月夜》如诗如梦，静默中历史的气息奔腾而来。丝路之行使平山郁夫原本静谧、清雅的画风增添了厚重感，历史与现实融为一体，绘画水平达到新高度。

▲唐西域壁画·那烂陀月色

▲蒙着蓝色面纱的月夜

1979年，平山郁夫初访敦煌。敦煌艺术宝库的瑰丽壮阔震撼了他，此后他多次到访敦煌、西安、西藏等地参观学。为保护不可再生的敦煌艺术，平山郁夫不惜倾尽所有。1988年平山郁夫陪同当时的日本首相参观敦煌，促成日本援建敦煌莫高窟文物保护研究陈列中心。

尽管日本臣在这类项目上能动用的金额是100万美元，但在平山郁夫一人就先捐款200万美元的压力推动下，日本最终援助了1000万美元。平山郁夫还将个人画展收入所得两亿日元捐给敦煌研究院，使敦煌石窟保护研究基金会得以。在平山郁夫描绘敦煌的作品《敦煌鸣沙》中，黄褐色带来苍凉感，而占有一定面积的绿洲则象征着希望。

▲敦煌鸣沙 1985年

▲敦煌石窟九层楼 2007年

平山郁夫后期一系列表现景色的绘画与药师寺主题的作品稳重、气又不失严谨、细腻，极具东方韵味。而富有使命感的《踏访楼兰遗迹》则有一种让人心沉静下来的力量。烈日与寒夜交替，繁星、月影、骆驼队与沙丘动静相生，将神秘、寂静的气氛推向极致。

▲唐西域壁画 ·长安黎明 ·雁塔

▲左上：药师寺东塔四题 ·春

右上：药师寺东塔四题 ·夏

左下：药师寺东塔四题 ·秋

右下：药师寺东塔四题 ·冬

1988年

▲法隆寺的朝阳 2007年

海蓝、藏蓝、群青、紫、金色，这些都是平山郁夫爱用的颜色。

他认为自己的绘画源于故乡的海：“这种动静的浑然天成，是我向潮涌学来的。汹涌澎湃的海潮，在涨落交替之际突然静止。这一瞬间的清逸，也是我美学意识的原点。”

平山郁夫一生都非常重视文学和哲学的学，他认为在绘画中技巧容易掌握，但风格难得。因为风格形成于画家的人生观、世界观之上，需要文学和哲学修养打基础。深厚的修养使平山郁夫的绘画内涵饱满，传承美学却不拘泥于此，开启了日本画的新篇章。纤细却刚强的画风、和紧张感的保持，无不流露出平山郁夫稳重、端正的个性。

▲踏访楼兰遗迹 ·日 2005年

▲踏访楼兰遗迹 ·月 2005年

平山郁夫于2009年因脑梗塞去世。亲历原爆后尸横遍野、凶险惨绝的景象，平山郁夫深刻体会到战争的残酷。他一生致力于用艺术推广和平，作品传达着人类渴望和平的心声。

除了画家，平山郁夫还是重要的社会活动家。他担任日中友好协会第四任会长，积极促进两国交流，并设立平山郁夫奖学金培养画家。平山郁夫认为日本一直受到文化的恩惠，却被战争狂人统治，对于给带来的巨伤害，日本应谢罪和反思，避免悲剧重演。平山郁夫于1995年了南京城墙保存修复援建日本为南京城墙筹款，共收到日本社会七千多万日元捐资，先后有数万名日本青年响应平山郁夫的号召到南京参加义务劳动。平山郁夫还积极保护世界各地的文化遗产，曾在巴米扬佛收到轰炸警告时写信请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面呼吁保护，尽管最终没能使巴米扬佛免遭此劫。

▲巴米扬佛 1968年

战火有熄灭的一天，烧伤心灵的火却无法被时间熄灭。如平山郁夫所说：“同样为人，杀戮人的是人，给予人希望的也是人。”平山郁夫感知了玄奘的信念。人类正是被这样的信念支撑，才能一步步建立起现在的文明，也同样需要这样的信念，去守护来之不易的和平。

这是一条难行的路。平山郁夫的艺术之路，是他的求法之路，更是他的救赎之路。

▲净土幻想·日野法界寺 2005年

作者简介

郝颉宇，毕业于河北师范学，青年画家。2012年曾应邀为河北博物馆创作文物题材插画。2013年出版《凝视——郝颉宇作品集》。2014年，在第二届“全国博物馆文化产品创意设计”比赛中获最佳人气奖。2015年，在河北博物院举办《九九归一——费正郝颉宇师生画展》并出版画展作品集。2018年，在河北第二届农行杯文创产品设计赛中获优秀奖。

消息文｜山西晚报全媒体记者南丽江

深度阅读文｜郝颉宇

图｜山西博物院北冥鱼

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或机构所有

辑｜山西晚报全媒体编辑南丽江

审核｜方天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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