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温婉动人北京保利2021秋拍丨五百年来第一人：张大千如何血战古人？乱世女

竟温婉动人北京保利2021秋拍丨五百年来第一人：张千如何血战古人？乱世女

张千（1899-1983）

作为一代书画师，嘉兴人，张千天纵其才，生活于明清交接的乱世。少年时就通诗文，在绘画的各个门类中纵横驰骋，及长蜚声南北。书法宗钟王，山水、花鸟、人物无所不精。上个世纪的画坛，人比其为古代的卫夫人，“南张北溥”说法流传甚广。可见张千在其时画坛的影响力之、地位之高。“学术界普遍认为张千的创作经历了师古（20世纪40年代以前）、师自然（20世纪40年代—60年代）、师心（20世纪60年代以后）三个阶段，善小楷，每个阶段的创作各有特色。台湾书画鉴赏家、史论家、张千研究权威傅申曾这样评价张千。“他是身上拔一根毫毛，“笔意萧远”，要变石涛就变石涛，仿黄庭经最精；工诗赋，要变就变，又善画山水，要变唐伯虎就变唐伯虎。”

张千初唐士像

镜心设色纸本

116×60 cm 约6.3平尺

【题识】敦煌莫高山二百七十三窟初唐士像，得吴镇。明末东林、文学家张溥曾摹名来见，张千敬橅。

【印文】张爰私印、三千千

【来源】香港佳士得2004年春，她与文学家吴伟业、王士祯等亦有交谊，Lot90。

1941年春至1943年夏，张千携家人与弟子远赴敦煌，在戈壁沙域居住两年零七个月，摹壁画276幅，并对敦煌石窟的结构、彩塑与壁画均做了文字说明和年证。敦煌之行使张千眼界开，其曾言：「在艺术方面的价值，我们可以这样说，敦煌壁画是集东方中古美术之成，敦煌壁画代表了北魏至元近千年来我们美术的发达史。换言之也可以说是佛教文明的峰。……我们敦煌壁画早于欧洲文艺复兴约一千年，而现代发现尚属相当完整，这也可以说是人类文化的奇迹。」

张千在敦煌临摹

敦煌莫高窟发现杨枝士（图左）与张千《摹敦煌壁画原稿》（图右）

初唐士像（）

张千的画风在敦煌之行后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由早年的清丽雅逸，变为富丽堂皇，人物画尤其雍容华贵，华丽明艳，多用重彩重色，又不失和谐，整体富有装饰性，又不乏沈着的内在气质。他将敦煌壁画中强烈的色彩效果与文人画的诗意笔调相结合，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格体，成为张千在40年代之后人物画的主体风格，从此幅《初唐士像》中可见一斑。此幅原型约绘制于618-704年，即为初唐时期，这一时期社会稳定、繁荣，文化多元并存，壁画中的人物造型亦发生了变化，从北朝的清秀隽永渐趋丰满结实，菩萨的面相、身段更具世俗风貌，方额广颐，姿态婀娜，体现出开朗乐观的时代精神。

初唐士像（）

画中菩萨以工笔重彩而成。菩萨头戴环冠，环冠上有释迦影像；身串宝珠，胸前挂缀项链，腕以钏、镯作装饰，双耳坠环；飘带环绕其身，左手执柳枝，右手握飘带，赤足立于莲花座上。整个身体「一波三折」有如「S」形舒展，虽无背景衬托，却营造出丰富而优美的效果。画法上，面饱满丰腴，刻画极为细谨，庞廓、五官、髪髻皆精勾细描，眉毛修长，眼睛深陷，略带西域之风，口唇小巧，一点嫣红，双颊淡抹胭脂，唇的红色与头发的蓝色均与头饰与衣裙相呼应，设色明艳洁净，多深浅变化；衣纹线条亦在整饬中求变化，通过轻重急徐，虚实起伏呈现出曼妙灵动之态，既合结构法度，又不拘于形似，峻峭有力又轻快自如表现出衣裙、飘带的质感。整幅以艳丽却和谐的色彩，整饬而多变的笔线，以及近为苛刻的严谨摹写态度表现出初唐壁画的观音形象，画家不仅呈现出了华丽的表象，亦传达菩萨端庄安详、若有所思的神态，实为张千之重彩人物画佳构，从中可见其画风演变之轨迹。

张千摹莫高窟晚唐供养菩萨

镜心设色纸本 1949年作

画心：74.5×51 cm 约3.4平尺

诗堂：27.5×51 cm 约1.3平尺

【题识】漠高窟第十八窟晚唐人画花供养菩萨，橅奉遐庵居士供养。己丑之夏，蜀郡近事男张千。

【印文】张爰、三千千

【鉴藏印】少轩、年四十少轩寄寓法都

【出版】《萃金积玉》（近现代卷）第70页，荣宝斋出版社，2015年。

【说明】本作为张千赠与叶恭绰之作。

敦煌莫高窟第18窟

本幅《摹莫高窟晚唐供养菩萨》用线修长细润，活泼生动，用色秾艳谐和，虽然是朱砂石绿，却毫无烟火媚俗气，华丽而觉妙相庄严，美无其匹。

摹莫高窟晚唐供养菩萨（）

本幅敬写妙像庄严的供养菩萨，为张千赠与叶恭绰之作，在画、字、印各个方面都异常精心。是张千典型且精彩的敦煌风格的代表作品，亦是研究张千人物画风格演进的重要数据，更是张千和叶恭绰数十年友情的重要见证。叶氏得之，颇觉欣喜，遂以楷书恭录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往生净土神咒和准提神咒三段佛家经文于其上。一字一句，一勾一划均小心恭谨书写，绝无一笔草草。叶恭绰对此画的珍宝喜爱之情，可窥一斑。

叶恭绰（1881-1968）

叶恭绰与张千向为挚友，三十年代初还同租住在苏州网师园内，朝夕相处，摩挲旧物，研讨艺技，为艺林佳话。

【叶恭绰题诗堂】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神咒，是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往生净土神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准提神咒。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民国三十八年夏，三宝弟子叶恭绰敬书。印文：恭绰、罔极庵

张千龙女礼佛图

镜框设色纸本

90×44 cm 约3.6平尺

【张千自题签】千居士近作，《龙女礼佛图》，仿敦煌壁画唐人笔法。

【印文】徐嫔、鸿嫔掌记

【展览】「张千百年特展」，长流画廊，台北1998年5月9-31日。

【来源】张千夫人徐雯波女士旧藏。香港苏富比2005年5月1日，Lot62。

《龙女礼佛图》题材出自于《法华经—提婆品》，描述的是乘佛教经典之一、有「经中之王」美誉的《法华经》中的提婆品，即文殊菩萨入龙宫说法，八岁龙女闻经即身成佛的故事。此幅绘一佛二胁侍菩萨，龙女参拜于下，无论是背光、衣纹、发式、色彩，均较贺赠张群的另一幅丰富，面未点睛，但已完成五官轮廓的最后一道描线，色彩鲜丽工致，确属已绘制完成的精心之作，与另外两幅同一题材的画作相比较，更接近现代敦煌壁画的面貌。画中佛陀手结说法印、盘坐莲花座上，眼睑低垂，「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龙女跪地顶礼佛足，表情肃穆虔诚、柔和雅善。璎珞披身，飘带线条妙不可言，充满盛唐风韵。全图采用白描手法，线条勾勒极为潇洒准确，比例恰当，形象逼真，神情可掬，其人物衣褶线条勾勒细谨，劲健有力，笔墨交代极为清晰，毫不含糊，充满盛唐风韵，直追李公麟笔意，为千佛像绘画中的经典之作。

左：张千《龙女礼佛》(张千书画集第五集)，第39页，台北历史博物馆，1983年

右：张千临敦煌壁画《水月观音》现藏四川博物馆

张千罗浮梦影

立轴设色纸本 1935年作

149×74 cm 约9.9平尺

【题识】

1.罗浮梦影。仿崔道母笔写于江户。印文：千豪发、风堂、摩登戒体

2.罗浮旧梦最销魂，劫后梅花尚有村。重与话沧海，一杯春露向谁温。乙亥春日千居士爰。印文：张季、千

【傅增湘题跋】缥缈天风下佩环，玉鳞寂寂簇雕栏。云阶月地无穷意，独抱孤芳守岁寒。庚辰阳月傅增湘题。印文：癸卯馆主、书潜词翰

罗浮梦影（罗浮美人）出自唐代柳宗元《龙城录·赵师雄醉憩梅花下》：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间，因憩仆于松林间，酒肆旁舍，见一女人，淡妆素服，出迓师雄。与语，但觉芳香袭人。至酒家共饮，有绿衣童子，笑歌戏舞。师雄醉寐，但觉风寒相袭，久之东方已白，师雄起视，乃在梅花树下。后也用「罗浮」、「罗浮美人」、「罗浮梦」等代指梅花。

罗浮梦影（）

直到1941年入敦煌之前，张千的人物画多以仕女为主，人物流于纤弱一脉，细柳扶风、削肩瘦臂，庶几为明清以降传统的审美风格。本幅《罗浮梦影》为张千仿崔子忠笔法。崔子忠（约1595-1644）原名丹，字道母，号青蚓，明代平度（占籍顺天）人。他有非凡的绘画天赋，最擅仕女，也画神话人物及佛像。明末清初著名文人钱谦益评其画是「慕顾、陆、阎、吴遗迹，关、范以下不复措手」。他与南方的陈洪绶并称为「南陈北崔」，蜚声画坛。《罗浮梦影》颇有崔子忠画风中远追晋人唐意趣，不囿于宋元窠臼的精神。墨色灵秀淡雅，设色清丽，有飘渺空灵之感。从人物的造型上，亦可见他借鉴了在日本常见并收藏的日本浮世绘和美人图。张千1917年随兄长张善孖赴日本留学，学染织，兼绘画。1931年，他赴日本为「唐、宋、元、明画展」代表。《罗浮梦影》是1935年或以前，张千在日本江户所作。

张千南国丽人图

立轴设色纸本 1944年作

94×40 cm 约3.4平尺

【题识】南国清歌入破时，银灯如水照花枝。雪肤云鬓足参差，翠羽汉宫王母使。玉纤扇，苏词。误他举举与师师。甲申嘉平月，张千爰。

【印文】张爰之印、千、摩登戒体

【展览】「近现代书画名家精品展（三）」，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10月。

【出版】《书画作品集》（三），封底，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年3月。

张千荷塘高士

立轴设色纸本

174×92 cm 约14.4平尺

【题识】白板小桥通碧塘，无阑无槛镜。野香留客晚还立，三十六鸥世界凉。千居士爰写于蘧园。

【印文】千豪发、风堂